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生日快樂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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生日快樂!

“這樣就行了嗎?要不我還是給他來一刀吧。”甚爾看著目標任務真的昏死過去之後,周圍貼在墻上的符紙在一瞬間全部失去了顏色,而法陣中的夏油傑也不再繼續流血,他身上的傷口正在逐漸恢覆。

“十一年前他被我打個半死,十一年後他在我面前又是這幅模樣,這麽多年過去了,還真是一點長進也沒有。”甚爾此時不裝了,他看著倒在地上的夏油傑嘲諷道。

“你還記著啊。”我倒是略微意外地看了他一眼。

“哼。”

“算了,說再多也沒什麽用了,人你把他帶走,這張卡給你,所有的費用都從裏面取就行。”我遞給了甚爾一張卡,這裏面的錢是我這一年裏做的委托存下來的錢,這一年的拼死拼活都是為了夏油這個男人,我真的覺得自己好善良。

“那麽大小姐,這些年工資什麽時候結算一下!”

“?你從雲永廉手上拿的工資還不夠多嗎?”

“他是他,你是你。”

“要不然我就跳槽了哦,這段時間正好接近年末,中國那邊雖然也過跨年,但主要的還是除夕,所以這段時間不忙,所以他就給我放假了。”甚爾拿走卡塞進口袋,並從身後拿了一個法醫專用裹屍袋,然後十分熟練地便將夏油傑裝了進去,看著他這熟練的模樣,應該是沒少幹這樣的事。

“甚爾君,我雖然對待我的人很仁慈的,但是我還是希望你能清醒的認知到,現在的你,生是我的人,死是我的鬼。”我蹲下身拍了拍正在裝夏油屍體的甚爾的肩膀,一臉鬼畜地對著他說道。

“在未來的日子裏,他也會是你的一員,到時候你們可以一起手拉手幫我幹活,沒有報酬的那種。”我覺得我腦子也是壞掉了,這種時候還有空跟他在這裏開玩笑

“黑心老板。”甚爾嫌棄地看著我,隨後站起身然後就這麽將裝著夏油傑的裹屍袋扛在了身上,“送到老爺子那邊是吧?”

“嗯。”我也站了起來對著甚爾點了點頭。

“哦,知道了。”甚爾沒多說什麽,麻利地準備幹活去了,不過他在離開之前突然停了下來,從口袋裏拿出了兩個盒子遞給了我,並且說道,“我和那家夥給你的,這東西確實不錯,我給那小子也買了一個,不知道他收到了嗎?”

“算了,都這麽多年了,他估計早就不記得我了。”留下一句意味不明的話,甚爾便離開了此處,而我站在原地,卻不知道在想些什麽。

有甚爾在,我並不擔心夏油傑的身體會被人搶走,再者這個時候夏油傑也沒有死,如果真的被羂索搶走,那麽羂索就得先殺死夏油傑再霸占他的身體,如果讓五條悟知道夏油傑其實是被羂索殺死的,那麽他到時候對羂索也不會心慈手軟。

我並沒有打算讓夏油傑直接成為我的工具人,最起碼在現在是不可能的,現在外面都在因為夏油傑的事情搞得人仰馬翻。如果這個時候讓所有人知道我與夏油傑有關,那麽很有可能最後就會變成我才是幕後主使這樣麻煩的局面。

夏油傑自己搞出來的爛攤子就由他自己去處理。

不過有件事倒是挺感謝他的,因為這些年我與他接觸時見到的那邊人並不多,所以基本上只有菜菜子他們幾個成員知道我的存在。往下的其他的詛咒師是絕對看不見我,也不知道我,而且菜菜子他們自然也會將我的身份保密。

不過,雖然說保密是會保密,但是,沒有完全把握他們之後不會告訴別人,所以在咒術師們抓到他們之前,我要先對他們做一些小小的其他措施。

而就在我思考著一些事的時候,突然感受到口袋中的手機響了起來,我拿出手機卻發現是五條悟打來的,我看著手機,然後等了幾秒,隨後便接起來電話。

“小霧,你在哪裏?”五條悟一上來就在問我的位置。

“我啊?”我一邊對著電話那頭說道,一邊轉身走出了這個房間。我打開了房門,而房間的門口卻正好對著一個大馬路,路上有著急匆匆的人正來來回回地走著,每個人臉上都布滿著疲倦與不安。但是,這些人卻都是正在處理傷員的咒術師們。

我甚至還看到了遠處正在治療傷員的家入硝子。

“我在硝子姐這邊。”我對著五條悟說道,然後朝著硝子的方向走了過去。

“我知道了。”電話那頭的五條悟先是沈默了一瞬,回答之後立馬掛了電話。

我看著掛掉的電話,心想著這個時候的五條悟本來是在高專見到了夏油傑最後一面吧,然後愉快地告訴了乙骨他其實是自己的超遠房親戚。

也不知道夏油傑有沒有撿到當初乙骨掉落的學生證呢?

“我來幫你。”我看著硝子正因為治療完一個傷員之後陷入了短暫的疲勞中,我對著她說道,並伸手觸碰了她的肩膀。

“小霧?”硝子聽見了我的聲音,回過頭看了我一眼,隨後她突然察覺我的手在往她身上傳遞著什麽,那是一種很奇妙的感覺。

就像快要沒電的手機突然有了可以滿電的充電寶和數據線,讓她感覺自己心中的疲憊感減輕了不少。

“我去那邊處理受傷者,如果有什麽特殊情況一定要叫我。”我給硝子輸送了一些靈氣,雖然她無法使用,但最起碼能讓她自己的狀態好受一點。

“謝了。”硝子點點頭,她知道我這是在幫她。

我可以用靈力去治療別人,也可以用符咒治療,多少,治療對我來說是很容易的,只不過反轉術式在這個世界確實極為稀少且珍貴的存在,就算為數不多會反轉術式的家夥五條悟也只能治療他自己。

而乙骨與硝子能治療別人。

在治療的過程中,我看見了之前被我送來的那兩個咒術師,他們現在看上去沒有什麽大礙了,估計是硝子給他倆治療過了。兩人此刻眼神麻木的望著天,但是他們看見我的時候,倒是眼前一亮,然後連忙對我表示了感謝。

我擺了擺手,領了他們謝意,然後又去幫忙接收下一個病人。

這個時候所有咒靈已經全部消滅了,一些詛咒師要麽逃走了,要麽死在了殺生空鬼的領域之中,對於我的領域究竟殺死了多少個人,我這個操盤這一切的人自然都是知道的。

不過治療過程中我也看到幾個好笑的東西。

有個咒術師被一只小達摩啃了頭,不過因為他的術式特殊,達摩黏在他的頭上下不來,也沒有及時被領域帶回去,就這樣被帶出了霧的世界。

雖然疼是有點疼的,咒術師頭上也在流血,但奈何他皮厚,所以還能跟周圍的人開玩笑,說自己沒被殺掉,反而帶回來一個紀念品,其他的人看著這滑稽的一幕都忍不住笑了起來。

於是我就默默地從他身後把小達摩拔了下來,就見他頭上被小達摩咬住的傷口“噗”得一下將血噴了出來,然後他兩眼一白倒了下去,而我手中還準備“哢哢”亂咬的小達摩在感知到我之後就自行消散了。

周圍的人立馬慌亂起來然後要去找醫護人員。

“沒關系,流點血沒事的。”我帶著微笑地扶起他,然後給他治療。

治療沒有折騰太久,畢竟大家多少都是皮糙肉厚的類型,斷臂斷腳的耗點時間,失去性命的到時候地獄見,輕傷內傷毒傷的明天就可以活蹦亂跳。

治療結束之後沒多久,空中就開始飄起了雪花,我坐在路邊的欄桿上,吃著剛才硝子剛才不知道從哪裏買的,但據說是生日禮物的巧克力,看著馬路上的一群監督們正在處理善後工作。

“小霧。”

就在我擡頭看著從天空中飄落的雪花的時候,突然聽見一個聲音叫著我的名字,我低頭看過去,卻發現是五條悟站在馬路中央,此時的他的臉上並沒有纏著繃帶,也沒有帶著眼鏡,就是以挺難得但很平常的模樣出現。

“啊,五條老師。”我看著他,舉了舉手算是打了招呼,然後我開口問道,“大家這麽樣了?”

“傑去了高專,他的目標是憂太身上的裏香,我讓熊貓和棘先回去幫忙處理,現在沒事了,大家都挺好的。”五條悟說道,他一邊說著一邊朝著我走了過來。

“這樣啊,怪不得沒看到他呢。”我面色不改,繼續說道,“看你這副模樣,那邊事情已經解決了吧,那他被抓到了嗎?”

“沒有,估計是被暗處同夥救走了。”五條悟說這話的時候並沒有看向我,而是看向別處,“我剛到達的時候還能感覺到他的氣息,但是下一秒就突然消失了。”

“那他的同夥抓到了多少?”我也皺了皺眉,略帶一絲正經地看著五條悟,看起來我是在思考夏油傑究竟去了哪裏?

“除了死掉的,沒有人。”雖然很扯,但事實確實如此,“那家夥提前給所有人下達了撤退命令,所以在我們抓捕之前就已經沒有多少人了。”

“以及——”

“小霧,你沒告訴我你會開啟領域。”說道這個,五條悟突然有些生氣,就連我都不知道為什麽會生氣。

“啊?”我有些茫然。

領域這東西難道不是只有時機成熟了才可以開嗎?又不可能像五條悟或者兩面宿儺那樣想開就開,我一開始也沒打算自己要開領域的,多少只是因為生氣而已。

“那……你也沒問?”我有些小心翼翼地說道。

“早知道這樣的話我就把這裏交給你,由我親自去處理那家夥了,也不知道他是不是死在那個角落了,人也找不到。”五條悟情緒不明地說道,夏油傑搞出這麽大的事情,現在又給他逃走了,現在估計在什麽地方療傷,準備下一次的突襲吧。

如果傑那家夥再有下次,那麽不管付出多大代價,自己也不能看著他再這樣墮落下去了。

“哦,話說回來,憂太解咒了裏香。”夏油傑的話題就此過去了,五條悟提起了乙骨的事。

“解咒?不是裏香詛咒了憂太嗎?”之前所有人都認為是裏香詛咒了乙骨,想要一直留在他的身邊才會死後因為執念太大化身成為咒靈。

然而事實上是乙骨親眼看著裏香在自己面前死亡,過大的恐懼感使他不願接受裏香死亡的事實,所以詛咒她留存了下來,只不過卻是以咒靈的方式。

五條悟向我說明了關於乙骨的事情經過,而其他幾位也在高專的時候就聽五條悟說過了。我也沒有繼續待在馬路上,監督們很快便將周圍的一切處理幹凈,並且扯下了帳。

這裏很快就會重新出現普通群眾,沒有人會知道封鎖這段時間中發生什麽了事,也沒有人會知道他們每天都在與死亡擦肩而過。

“回去吧。”五條悟對著我說道。

“抱歉,今天我回家住。”我站在他身後搖了搖頭,並不打算回高專。

“生氣了?”五條悟看著我,並沒有用什麽強硬的手段把我帶回去,只是靜靜地看著我,然後開口,“我知道,傑那家夥很過分吧,明明今天是平安夜,還要搞這麽混亂的一出,而且還是在你生日的時候,是我的話我也很生氣啊。”

“我確實很生氣,但不是因為這件事。”我嘆了一口氣,我今天本沒想開領域的,但我突然發現夏油傑的理念還是不適合我,看著周圍的人被咒靈殘殺,這種心情好不到哪裏去。

畢竟我還是個人,沒有那麽鐵石心腸。

告別五條悟之後,我有些焉焉地回到了家裏,一打開門,就看見了放在玄關的禮物盒,我看了看上面的卡片,是浩羽送過來的。

去年也是這樣,他知道我不想見他,但是卻還是為我準備禮物,陽子與夏空的祭日那天,他總是比我早一步祭拜完,留下一個信封就走了。

也不知道是遺憾著什麽。

我抱起禮物盒來到了客廳,將它放在了茶幾上,只不過沒有立即打開。我脫下外套,到廚房燒了一壺水,然後給自己泡了一杯紅糖姜茶,端著茶杯走到落地窗的陽臺邊上,看著窗外雪景。

作為曾經的南方人,我對雪這東西還是特別的向往,奈何一生也沒見過幾次雪。雖然穿越的這些年看過雪不計其數,但始終看不膩,雪能掩蓋些東西,又能洗凈些東西。

一切的一切都隱藏在那潔白的雪之下。

我一邊喝著茶一邊開始思考現在和以後的事情。

既然乙骨解咒了裏香,因為沒有了裏香,乙骨的特級咒術師等級就會重新被降為四級,然而在之後的一年裏他又很快地升了上去,所以這其實也什麽沒有改變。

夏油傑還需要一段時間才能讓他回歸視野,要不然一下子就很有可能讓我直接腹背受敵。以及,在他回歸之前,我必須先將他那群手下解決。因為今天開啟領域的關系,有很大一部分的詛咒師在領域中就被我解決掉了,而剩下那群小部分的人根本不重要,所以我不用特意去處理他們。

而菜菜子和美美子,正如曾經伊地知說的那樣,她們還年輕,如果她們還有改變機會的話,那我還是想看一看,只不過,當初造成她們成為這樣的人或許也有我一部分責任,所以我不可能直接清空她們記憶讓她們去過上我認為的普通的生活。

因為,路是自己選的,孽是自己造的,果也得由自己承擔。

我最多是不希望看見她們被宿儺直接殺死的場面。

而其他幾個人,除了米格爾,我都會將他們對夏油傑與我的所有記憶清除。

至於為什麽除了米格爾?

日後再談。

戰鬥結束之後本就是傍晚了,冬季時間天黑的又早,現在時間差不多了,我從冰箱裏拿出之前就已經買好的蛋糕,然後還特別有情調給自己插上了兩根蠟燭,一個是給自己,一個是給曾經死去的夏油傑。

但是我一想到“我的生日是你的祭日”這樣難受的話題,於是就果斷選擇把夏油傑那根蠟燭拔掉扔在垃圾桶裏。看著只屬於自己的蠟燭,我美美地點上了蠟燭,然後在只屬於我一個人的客廳訴說著自己的願望。

“生日快樂,宮水霧。”

“明年,災難就要開始了。”

“到時候也請好好活著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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